兩兄弟沒想到的是，這廢宮裏是關了兩個女人沒錯，卻是兩個奄奄一息、骨瘦如柴，臟兮兮又臭烘烘的女人</p>

他們到底要給文宰執的女兒幾分面子，所以就只有兄弟兩個進來，而廢宮裏原先的太監宮女早跑得不見蹤影</p>

兩人踢開了好幾扇門，才在最荒廢的一個小屋子裏見到了緊緊縮在一起的兩個女人，不由得面面相覷</p>

“大哥，怎麽辦？”</p>

鬼戎走上前去，其中一個女人拚命縮到另一人後面，大叫著，“你們是誰？滾開滾開，你們要做什麽？不準過來！”尖叫聲之大，都要穿破屋頂</p>

反倒是前面的那個女人一聲不響，長長的黑發遮擋了大半面容，小臉臟汙，看不清長相，只覺得輪廓清秀，眼眸又圓又亮，她警戒地瞪著他，眸中並不見害怕，只餘防備</p>

鬼戎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只覺得心頭一震，不由自主走到她面前，大手捏住她下巴，硬逼著她擡起臉來</p>

黑達掩著耳朵，那女人的尖叫聲實在讓他受不了，他一大步跨向前，打算捂了她的嘴</p>

文知書看到黑達走上前，見這男人穿著一身異族服飾，長相粗獷，絕對不是夏人，她的尖叫聲更大，幾乎是嘶吼了</p>

“你們竟然敢私闖皇宮，皇上快來救我……唔……”</p>

黑達沒好氣地吼道：“喊什麽喊？你們大夏被我們青金滅了，你們廢帝早成了階下囚，他自身難保，不會來救你了”</p>

這邊，鬼戎捏著文知藝的下巴，心中悸動不已，下意識伸手用袖子把她的臟臉抹幹凈，只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粉膚如玉，眉目似畫，小小挺翹的鼻子下是櫻桃小口，尤其是那雙眼睛，實在太漂亮了，不驚不懼，眸色亮得像繁星，深深印在他的心裏</p>

文知藝被迫仰望身前的男人，他實在太高了，她脖子仰得有些酸</p>

他肩膀寬闊如山，眉長且深濃，鼻梁像直削的山峰，薄唇抿得很緊，深邃的五官顯得他嚴肅冷酷，像座大山一樣地杵在面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p>

“你是文宰執的女兒？”</p>

鬼戎逼近那張慘白的小臉，文知藝只覺得熱氣全撲在了臉上，這男人身上有一種兇悍的氣勢，讓她有些受不住</p>

她輕蹙柳眉，點頭</p>

“你就是那個最受廢帝寵愛的文昭儀？”</p>

鬼戎心下不悅，這美人實在對他的胃口，竟不想被那沒用的廢帝先一步糟蹋了，可惜，實在是太可惜了！</p>

文知藝還未答話，後頭的文知書就大喊道：“她就是文昭儀，皇上最寵愛她！我只是個小小的才人，什麽都不知道的，求你們放了我吧！”</p>

天知道這兩個青金人會怎麽對付她，如此生死關頭，就由不得她做小人了文知書在心裏如是想，但她沒想到的是，日後自己會多麽後悔這一刻的小人行徑</p>

文知藝不敢相信三姊居然說謊，如果這時候她矢口否認，對面那個明顯對她很有興趣的男人會相信嗎？</p>

只是對方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文知藝只覺得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了自己的腰，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人像麻袋一樣甩到了肩頭</p>

餓了這麽久，早沒了力氣，加上從沒被人這麽粗魯地對待過，文知藝頓時感到天旋地轉</p>

接著又聽到她那個三姊姊像是被拔了毛的鴨般嘎嘎亂叫，“你放開我，你要對我做什麽？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嗚嗚……”</p>

文知藝恍惚中看了一眼，見文知書同她一般，也被另一個男人甩到肩膀上，那男人大概非常討厭她的尖叫，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堵住了她的嘴巴，她卻依然死命掙紮著，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力氣</p>

黑達一巴掌狠狠拍在文知書上，對鬼戎說：“大哥，既然那個是你的，這個就是我的了，弟弟謝謝大哥賞了”</p>

“嗯你先退下吧”</p>

鬼戎很滿意自己的女人，像小貓一樣老實乖順，心下忍不住有些憐惜，把她從肩上翻下來，見她臉色更加蒼白，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輕顫，小手緊張地放在臉側，像是怕他要打她似的</p>

見狀，他動作輕柔了些，也不知道自己的蠻力她吃不吃得住，只能盡量放緩力道，把她橫抱在胸前</p>

這小女人雖瘦弱，但玲瓏的曲線還是能感覺的到</p>

鬼戎恨不得立刻辦了這個小女人，讓她知道，他這樣的才叫真男人，那個軟腳蝦一樣的廢帝連他一根頭發都比不上</p>

文知藝被鬼戎抱著，走了挺長的一段路</p>

她不敢睜眼，但還是能感覺到男人環抱住她的雙臂越來越緊，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也越來越熱烈，像是要在她身上穿出一個洞般</p>

她的思緒很亂，但還算清醒地知道大夏滅國了抱著她的這個男人是青金人，而且應是身分不低她早聞青金人有戰勝敵方後霸占對方妻子的蠻俗，只是沒想到有一天，這種厄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被狠心的姊姊推了一把</p>

不過，她相信文知書也沒撈到什麽好處，這也是她沒有立刻澄清的原因，相比於另一個虜獲姊姊的男人，這個好歹能讓她安心一點</p>

至於為什麽會有如此篤定的想法，她自身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反正最糟的處境就是如此了，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p>

在這個男人強壯的懷抱裏，她莫名覺得呼吸不暢，現下渾身是汗，心臟不時抽緊一下，緊張得不得了，腦袋也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樣的情況</p>

就在文知藝胡思亂想之際，鬼戎早被親隨們引到了皇宮的主殿，寬宏廣闊的清泰宮內，高高的龍椅正是代表著天下九五至尊的寶座</p>

此刻他很想把懷裏搶奪來的小美人壓在這龍椅上好好享樂一番，一解此時心中的激情澎湃，但低下眼，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小獵物，怕是受不起這等折騰</p>

鬼戎冷眼掃了侍衛們一眼“把這宮中的大太監拎來”</p>

“大汗，人在此處”</p>

留守在主殿的守宮太監很快被帶上來，看上去還有點膽識，沒有其他人的驚慌失措，鎮定的跪在地上</p>

“小的叫同福，請問有何吩咐？”</p>

鬼戎滿意他的態度，聲音不似往常般冷酷，反倒放輕了幾分，怕嚇到懷中的小美人</p>

“主殿後面可有寢殿？”</p>

“有是有，只不過以前廢帝經常不早朝，主殿用的不多，又天天宿在嬪妃宮中，寢殿形同虛設”</p>

鬼戎點頭，最好是沒用過，這樣他寵幸起自己的人來才自在</p>

“你去找幾個手腳俐落的宮女，給本王的美人兒凈身，把寢殿也收拾一番，這段時日，本王與她就暫時先住在這寢殿中”</p>

“是！”同福垂著頭，腰彎得低低的退了出去</p>

“你們給本王好好守住這座宮殿”鬼戎又對自己的親隨侍衛們吩咐道</p>

幾十名身著戎裝的大漢全部單膝跪地，恭敬道：“是！屬下們定好好保衛大汗的安危！”</p>

鬼戎這才滿意地抱著文知藝走向後面的寢殿</p>

同福倒是個伶俐的，沒一會他就帶著幾個宮女小跑過來，一看到鬼戎，幾個人便跪到地上</p>

“連日征程，本王也想好好泡個熱水澡了，這裏配有浴池嗎？”</p>

大夏國的皇上愛享受，且祭祀拜天之類都要先凈身，浴池還真有，雖不算寬敞，但容納兩個人還不成問題</p>

同福立刻答道：“有的，就在寢殿後的右配殿中，請跟奴才來”接著又轉頭吩咐幾名宮女：“還不趕緊去準備！”</p>

幾名宮女應是，起身小跑著往寢殿去了，同福則躬身引著鬼戎來到配殿中</p>

文知藝閉著眼睛可以裝作看不到，可耳朵又沒辦法閉上，他一路上也絲毫不隱晦自己想要做什麽，大剌剌地讓他的屬下、太監宮女們都知道，讓她一張小臉紅得快滴出血來</p>

她心慌得很，又十分害怕</p>

到底是個清白的姑娘，在家中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嫁前親娘都不能見上一面、叮囑幾句，大太太也不是什麽好心人，她哪裏懂得嫁人究竟是個什麽事兒？</p>

還好有陳嬤嬤，但到底一個主，一個仆，聽得一兩句，模模糊糊知道男女之事大概的模樣，詳情一概不知，只約莫知道要睡在一張床上，男的很痛快，女的卻是要忍耐</p>

陳嬤嬤當時說：“小姐不用害怕，一下子就過去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平常的男人幾日有那麽一次就不錯了，更不用說是皇帝，一個月都不定能沾到小姐的身，最要緊的是能一次懷上龍子，如此小姐在宮中的地位穩了，皇上來不來就不重要了，守著孩子過好日子便是”</p>

文知藝覺得很有道理，就算是嫁給趙先當正妻，也保不準他好幾房姨太太往家裏擡，自己的親爹納了十幾位姨娘，都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不久前還納了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姨娘</p>

這些關於男人的模糊認知，好像只適用於那些她能理解的男人，例如她爹、趙先和廢帝，但能用到這個異族人身上嗎？</p>

她覺得不安、害怕、恐懼，等從恐慌中回神過來，才發現自己已被圍在身邊的宮女扒得只剩下單薄的肚兜</p>

她咬著唇，想要掙紮，又像只遇到天敵的小白兔般，害怕地僵滯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慢慢被扶進浴池中</p>

皇帝都被俘虜了，她掙紮有用嗎？</p>

就算現在說出自己是文昭儀的妹妹，也不過是換一個男人，根本沒有逃月兌的希望</p>

想到這，文知藝忍不住環抱著自己，渾身打顫</p>

娘，請原諒她的軟弱，她只是這亂世中的一名普通女子，所求無非是平安終生到老，既然上天讓她歸屬於這個蠻霸的男人，她只能小心應對，討得他的歡心，保護好自己才能活下去</p>

“你們先退下吧”在鬼戎的命令之下，宮女魚貫而出</p>

強壯的身體像是神只雕塑，透著力與美</p>

他站在浴池邊，俯身低看抱著雙臂、在浴池中瑟瑟發抖的文知藝</p>

她的長發蜿蜒而下，黑濃深潤，貼合著嬌弱的背部曲線，絲絲縷縷漂浮在水面上，像朵盛開的黑色艷花，讓他想用大手緊緊揪著那仿佛有生命力的發，將她全部占有</p>

“害怕嗎？”他的嗓音低沈，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涉水而入，身體的熱度驚人，他甚至尚未碰觸到她，文知藝卻覺得自己已被他火熱的氣息所籠罩</p>

她不敢大步向後退，只敢輕輕移動，妄想離開他的勢力範圍</p>

他卻像盯緊幼小獵物的猛獸，貪婪地看著眼前的肥肉，恨不得張開大嘴一口吞下</p>

她身上的衣物實在太單薄了，是她一直努力揪緊了肚兜，才勉強留了衣物蔽體</p>

但穿了跟沒穿實在沒什麽區別，被水淋濕後，衣物緊緊貼在身上，天氣雖不算太冷，池水也甚熱，但還是抵不住心底羞慚的寒顫</p>

“別，請別……”她肚子餓了很久，在廢宮中，就算送來了勉強能吃的食物，也被姐姐搶了先，她既餓又懼，現只覺得腦門一陣陣抽疼，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p>

“小可憐，你冷嗎？讓本王抱抱你就不冷了，聽話，過來”</p>

她拚命用雙手抱緊自己，身體難過，思緒更是混亂，他的聲音雖然低沈，卻甚是動聽，讓她有一種不由自主想臣服的魔力</p>

“以後這大夏就是本王的了，你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是你的天，你的一切，只要乖乖聽本王的話，本王保證你還能跟以前一樣，有享不盡的榮寵富貴，乖，過來”</p>

是的，他說的都對文知藝腦海裏想著只要聽他的話，任他擺布便能生存下去，可身體卻偏偏有自己的意識，不住顫抖著向後小步退去</p>

他的強大讓她害怕，怎麽也不敢靠近</p>

見狀，鬼戎的濃眉不耐地皺了起來，她這是想抗拒？</p>

難道是想為了那個活得像個老鼠般的廢帝守貞？憶起那廢帝之所以被輕易抓住，便是為了這小女人，他內心不禁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醋意和惱怒，少有的耐心也沒了，一個大步就跨到她面前，有力的雙臂攬住她的柳腰</p>

“不要，求你不要……”</p>

平時的文知藝一副怯懦樣，但內在是個伶俐的女人，從救文知書那件事就看得出來，她不挑事，但若真有事臨頭，她也不是只等著挨打的人</p>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雙目裏的執著和狂熱是她從未經歷過的，那火熱的目光燙得她心兒抖縮，恐懼、害怕還有些不知名的情緒，讓她不由自主想逃避即將到來的羞事</p>

鬼戎礙於她的身高，略彎身子，一張英俊狂野的臉逼近她，那粗糙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將臉擡高，再不能有絲毫逃避地面對他</p>

“不要什麽？你已經是本王的女人，就別做那些無謂的掙紮了，本王告訴你，那個沒用的男人是本王的手下敗將，本王比他更值得擁有這個天下”</p>

頓了頓，他低下頭，在她耳邊暧昧地說道：“也比他更有實力擁有你，做本王的女人，你只會更快樂”</p>

文知藝被咬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p>

從沒人這麽對待過她</p>

她的手軟弱地放在他的胸膛，推拒著他，在他看來卻像是螞蟻要撼動大象，欲迎還拒，平添可憐可愛而已</p>

文知藝剛才就猜測這男人的身分不低，現在算是完全明白了自己面臨的情形</p>

這男人是戰勝了大夏的王者，青金最高的統治者，他要享受的除了侵占戰敗者的天下，還要侵占皇宮裏的妃嬪</p>

這後宮中沒有一個人能逃過，如果她敢反抗的話……</p>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和遲疑</p>

“你不能反抗本王，如果你有這個膽子拒絕，外面等待著賞賜的青金勇士們多著呢，一旦知道你這樣柔弱的小東西是無主的，他們會把你撕碎，吃得連渣也不剩，你說你要怎麽選擇呢？”</p>

陰狠威脅的話讓她驀地睜大雙眸，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同時也漸從膽怯的迷霧中清醒</p>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還看不清眼前的局勢嗎？</p>

若是那些堅貞不屈的女子，哪怕是要死都不願意接受現在的侮辱可是她為什麽要去為一些根本不值得的人守貞呢？</p>

人活在這一世，有些東西是必須去堅持的，但為了不值得的父親和根本不算丈夫的皇帝去堅持這些，她覺得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p>

內心堅定了這樣的想法，文知藝的面色未變，依然是楚楚可憐、柔弱動人，但她的眼神不一樣了</p>

鬼戎在上已久，自然識人無數，哪裏沒看出這小女子已然變了想法</p>

剛才那美麗的雙眼裏漾著的是無措和恐懼，看著當然可憐可愛，但和一般女人也沒有多大差別，想必他對她的新鮮持續不了多久</p>

可現在她完全變了，表情依然是害怕的，卻似想通了什麽，眼神也跟著堅定不少</p>

這女人，外表柔似水，內裏卻韌如鐵，他對她的興致更加高昂了</p>

他在得勝後強占的女人多不勝數，但激情總是一時的真的能讓他想好好留在身邊的從來沒有，但他現在有了，就等著看她怎麽做</p>

她還是不能好好控制自己過度顫抖的手腳，但不想死的念頭催著她，讓她嬌顫著雙唇，將一雙藕臂纏上他的脖頸</p>

“爺，小女子原先的丈夫既已拜伏在你膝下，作為文武百官之首的宰執父親也向你遞了降書，小女子從父從夫，願當爺是小女子以後的天和依靠，求爺憐惜奴”她在最後自稱奴，代表對他的臣服</p>

她眼神是那樣真摯，讓他瞬間覺得在她的世界裏，他就是唯一的主宰，讓他心裏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澎湃激昂，讓他忍不住想擁著這小女人百般憐愛</p>

鬼戎低下頭，見懷裏的身子害怕得輕抖，卻絲毫不敢反抗，她雙臂軟軟地圈著自己，眼睛也緊緊閉著，睫毛抖顫，雪白的貝齒咬著唇</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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